第96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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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的父母在左侧,墓碑上写满了生平,即便外国人经过此地,也知道这里葬着的家族身份显赫。
  最右边的那一块是顾逸止的,三年前也被送来了这里。
  顾流初摘掉黑色皮手套,俯身下去,用手扫了扫墓碑上的雪,不过雪实在太大了,厚厚地覆盖了一层,他拨下去一些,那一块又很快落满。
  他便不耐烦地收回了手, 不再装那父慈子孝的戏码。
  老爷子倒是每年都要来扫几次墓, 然而顾流初却极少来, 除了十一岁那年参加葬礼,后头十几年里他来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  老爷子骂过他狼子野心装都不愿意装了, 他只觉得肆意。
  毕竟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  顾流初撑着伞, 单手插兜, 静静看着雪落在碑上。
  “我有一个打算正式与之成立家庭的人。”
  “他很好,热情, 真诚,像早晨七点的朝阳。”
  顾流初勾起唇角,如果墓碑下的人听得见的话,可能觉得自己是在炫耀。
  然而他也确实是在炫耀。
  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给他们听。
  最重要的是,这次的朝阳只照耀他一个人,为他而来。
  “如果你们还在,肯定不会喜欢。”顾流初嘲讽地道。
  顾老爷子现在如果控制得了他,一定不会让他娶一个男人。
  他的父母倘若还在世,定然也一样。
  明明也没有多在意他,但却妄想控制他的人生。
  “但那又怎样,我很喜欢。”
  “我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家人。”
  说完这些,顾流初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释怀。
  就像这雪不停消融和覆盖一般,旧的事和旧的人也在逐渐远去。
  从今往后的每一天,他不再孤身一人,他拥有季醇。
  顾流初撑着黑伞,碾过地上的雪,离开了墓园。
  周三,凌晨五点,飞机在机场降落。
  国内也开始降落第一场雪。
  顾流初风尘仆仆回到家,一贯早起的季醇已经去上课了。他非常辛苦地才忍住没给季醇打电话。
  前二十三年顾流初完全没有想象过,有朝一日自己遇到了喜欢的人,要表白时会是什么场景。这些设想从未出现在他的计划里。
  但现在,一切都被打乱了。
  回来之前他恶补了一下经典电影里的表白场景,坐在飞机上时他还在琢磨细节,然而仍然没什么头绪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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